终

今天是我们称为的头七。

上个礼拜天6月26日，父亲在医院过世，凌晨寅时。手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响起从来不是好事。所谓的最后一面，我们没见到，就算是飞车赶下去。不一定是遗憾。在我眼里，父亲这样在睡眠中昏昏沉沉离去，是好的。是老人家说的好死，他没痛。我们选择不抢救，选择了所谓的comfort care, palliative care.他曾经说过，不喜欢像那些瘫痪的病人一样，得插管子维持性命。我希望这样的选择，是他的意思。我也不愿意让母亲面对家属得选择把 life-support 关掉的情形。

最后几天，他不能说话。所以我永远不会知道这样的选择是不是他的意思。虽然逻辑上，我明白这样的结果对大家都最好，埋在心里一个疑问，永远就是一个疑问了。

丧事，算风光吧。我希望没让他丢脸。作为女儿的我们，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，尽量做到最好。

学了很多，也看了很多。很多人和事，看在眼里，记在心里。

有些很让我失望，有些也让我很安慰。该来的没来，没预料的却自己出现了。

不能说想了很多，因为太多事得处理，也太累了。多少还是有些想法。生死的想法。对人处事的想法。让一切随时间沉淀后，我会一一试探，看看什么该改变什么会改变。

爸，
火化前我们送的最后一段路，
你看到了吧。
我们都难过。
没舍利子不要紧。
你安息了，好吗？
我们都别在吵了。
保佑你的三个女儿都是有用的人。